偷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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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-12-03 10:06:05 作者:刘振侠

    记得小时候,我村周围到处是沙岗和小沟坡,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枣树。
    枣儿还青的时候,我们就开始做枣磨子玩儿。工艺是:先把一颗大一些的枣,小心翼翼地用嘴咬去一半,并用牙修饰得整齐光滑,露出枣核的一头,尖尖的。然后用三只一寸左右长的席篾儿,插进枣屁股上,三足鼎立地放在地上。再用一根一扎长左右的席篾儿,把两颗较小一点儿的青枣串在一起,一头一个,轻轻地往做好了的枣核尖上一放,轻轻地一拨,枣磨子就悠悠地转起来。那好玩劲儿,真让你不可言表。小伙伴们有时聚在一起比谁做的枣磨子转得欢!
    当枣儿红圈儿的时候,大队安排了看枣老头儿。这时候,“偷枣战役”也就打响了。
    一次,我和伙伴狗小、臭蛋密谋好后,狗小大摇大摆地从枣林里穿过,故意引起老头儿的注意,把他从南头引到北头,我们就从南头下手了。只听臭蛋一声“高粱茬”,早已钻进玉米地里的我,知道这是让我“往前爬”的暗号,于是就迅速爬到枣树底下。压弯了枝头的红枣,个个透红,朝阳的还裂开了纹儿,冲着我笑。不容犹豫,我拿起砖头,瞄准一个个枝头,哗……哗……,大枣不断地掉了下来。我觉得不少了,就开始往起拾。绑了裤腿口的裤子还没装满,臭蛋又一声“高粱叶”,我知道看枣的老头又返回来了,急忙钻进玉米地,一溜烟地撤走了。到了预先约好的地方,就开始“分赃”。我看着个个又大又红的枣儿,一时竟不知道先吃哪一个。挑一个最大的、裂了纹儿的放在嘴里,嘎嘣一咬,又硬又脆,又甜又酸,还有那大自然赋予的青梢味,真是爽极了!
    过了中秋,拾柴禾又开始了,枣林也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。凉飕飕的秋风把枣叶扫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光秃秃的虬枝,不屈不挠地与大自然抗争着。如果你眼毒,或细心,或有耐心,在硕大的枣树上,肯定还会发现有三三两两的大枣,孤独地左摆右晃。她们一般都是精品,高高地吊在枣树的最上端,用棍儿打,够不着;用手摇,摇不动。这时候,我用砖头或坷垃,一个一个地把她们磕下,收入囊中,成为向伙伴们炫耀的资本。
    上中学后,沙岗和沟坡被平整为耕地,昔日的枣林从此在我村历史上消失,惟一留给我的是对枣和枣林的记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作者系行唐县政法委干部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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